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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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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事情鬧得很大, 千家老爺子當時暈厥過去不說, 當晚宴會的主人公直接爆出了這樣的笑話, 甚至因為這個和趙家、千家兩家同時反目,再加上一個新曝光的史蒂夫家。

可以說, 整個馮家現在就是眾人眼中的一塊肥肉,只等著有人先上去撕下第一塊常常有沒有毒, 其餘的人,就會立即跟著沖上去, 將馮家瓜分得一幹二凈。

“滾開!都給我滾開!我要回去!放我回去!”身上還穿著那件禮服,馮思臉上的妝容已經被油暈染開來花得不像樣。她歇斯底裏的拿起手邊所有能砸的東西狠狠砸在地上,在寂靜的房間裏大吼大叫,哪裏還像個名門淑女?

“去,讓她安靜下來。”樓下的大廳裏, 趙京看著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趙寰,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扭頭示意兩個保鏢上去。

“哥……”趙寰這才急了, “她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呢, 這句話他沒敢說出來,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雙生兄弟眼睛裏露出不讚同的光芒。

“你是不是沒有聽說過馮思是個什麽樣的人?”趙京反問, 下一秒鐘自問自答起來,“從十一歲開始, 飆車、亂/交、吸du,這樣的女人,你到底是喜歡她哪一點?”

趙寰一楞, 什麽?

趙京一看他這幅模樣,心裏更煩了,“你真的沒有聽說過?”他真沒有想到這個弟弟居然真的這麽蠢,玩女人也不查一下到底幹不幹凈就敢寫手

趙寰搖搖頭,他怎麽知道馮家是這樣教女兒的?他認識的名門淑女哪個不是知書達禮幹幹凈凈的。

“可是那孩子……”那可是他的孩子。趙寰雖然震驚馮思的真實面目,但是卻更在乎這個。

“這個我自會處理。”趙京冷冷的看了一眼安靜的樓上,說,“先讓她在家裏養著,到時候檢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誰的種再說。”他們趙家,可不會白白幫別人養孩子。

“哦。”趙寰懨懨地倒在沙發裏,內心有些茫然,他是真的喜歡過馮思,雖然馮思是馮礫塞給他的,但是馮思那種和他像極了的張揚性格,他覺得很少見。

但是昨天,馮思卻當著那麽多人的面,狠狠地下了他的面子。一想到這個,趙寰就忍不住生氣,“哥,那個馮礫,你一定要幫我弄死他,他居然騙我!”

“這個不用你說。”趙京臉色變得稍微好看了一些,他推了推眼鏡,心裏快速閃過許多念頭。一塊送到嘴邊的大蛋糕,他當然會好好的把它給完完整整吃下去。

馮家

“啪!你養的好女兒!”馮巖雙眼怒瞪裏面充滿了血絲,他狠狠地將愛妻一巴掌煽到了床上,他的臉都讓馮思給丟盡了!

蘇曼曼微微低著頭,垂下來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看不出她的表情。手指緩緩地爬到臉上,她輕輕地撫摸著被煽得紅腫的臉,冷冷地開口說道。

“你沒聽明白嗎阿娜塔?這一切,可都是你那個好弟弟馮礫一手造成的,你現在找我來出氣,又有什麽用?還不如去爸爸那裏,感覺表忠心,再問問爸爸怎麽安排。”

她的口氣一如既往,就像是往日裏給馮巖出謀劃策一樣冷靜,馮巖多年的習慣養下來,居然真的聽了進去。

他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襯衫,自言自語地說道,“是了,我應該去找爸好好談一談才對……”

他步伐匆匆的離開,沒看見身後的蘇曼曼擡起那張精致的臉時,露出的一絲恨意。

我的思思被毀了,馮家,也要亡了,馮巖,是你逼我的。

喬納森這幾天過得挺不錯,畢竟自從小少爺繼承了史蒂夫這個姓氏之後,因為一直沒有公開的原因,莊園裏一直十分冷清,他每天都覺得自己像要能退休了。

不過自從千家那個老頭被氣暈了之後,莊園裏每天都能收到不同的請柬,史蒂夫這個姓氏也被小少爺批準正式公布,喬納森表示他很滿意,他的職業生涯第二春到了!

千堔對此表示喜聞樂見,主要是喬納森明明才人到中年,但是卻總跟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一樣愛瞎想就算了,每天不給他找點事做,能一整天都在身邊晃蕩,對於目前的狀況,他表示非常滿意。

另外就是關於千棟目前的狀況,千堔也表示喜聞樂見。

現在全城的報紙上幾乎都被這條新聞刷爆了,也不知道是哪家洩的底,總之現在幾家門外,尤其是千家因為老爺子被氣暈了沒有掌控場子,都快要被狗仔滲透了。

這些報道,嚴正花自然也是看了的,甚至她眼神特別好,一眼就將被曝光的照片裏,盡頭處只有半邊身子的維哲,給認了出來。

於是維哲才剛剛回到劇組沒多久,就被嚴正花悄悄地帶到一邊,讓他來個現場版的詳細講解。

“……就是這樣了。”乖乖地說完最後一個字,維哲這才拿起喬納森早上替他準備好的水壺,默默地灌了一口。越是在莊園裏和老管家相處得久了,維哲越是喜歡這個可愛的老管家,他都快記不起來,自己日子過得不好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了。

嚴正花興致勃勃地聽完了這出吃瓜大戲,一臉惋惜,“要是能看到現場版就好了,一定很有看頭。”

維哲不明所以,這有什麽好看的?老實說他覺得挺無聊的,尤其是他非常不喜歡千棟看著千堔的眼神。不對,應該說整個千家人看著千堔的眼神,他都不喜歡。

維哲自從開始演戲之後,每天回到家都會吃到喬納森為他準備好的飯菜,不過他也不傻,喬納森是誰的管家?如果不是千堔把他放在心上,喬納森怎麽會那麽重視自己?

維哲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有點呆,但是他對於千堔,卻意外地很精明。他享受著貪婪著千堔無形中給他的一點一滴的溫柔,然後用他自己的方式,一點一滴地回饋回去,他從來不相信愛情可以靠一味的付出天長地久。

兩個人能夠長久的在一起,那就是兩個人互相的事情。千堔對他好,他也依賴千堔,努力對千堔好,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一個家人,也是一個,愛人。

所以維哲對於千家那些人看千堔的眼神覺得很不是滋味,在他心裏,就像是自己一直很珍惜的珍寶,有一天來了一群亂七八糟的人,不僅不珍惜他的珍寶隨意糟蹋,還指著他的珍寶說那只是一顆沙子,一個沒用的垃圾。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所以維哲才會難得違背了他的禮節,對著馮礫難得的爆了粗口。

對於這個,他心裏還有點小得意。他以前語文課上可是學過的,對待敵人要像寒冬一樣殘酷無情!

嚴正花可不知道他的腦袋瓜子裏在想什麽,她興致勃勃的又問了幾個問題,維哲也乖乖的全部告訴了他,只除了有些應該瞞著不說的事。

不過兩人閑聊的時間沒有多少,最近方導演一直在不停上火,就是因為距離原本他預計殺青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方導演幾乎已經快要瘋魔了,就是為了能夠趕上原本計劃的黃金檔期。維哲也是因為最近沒有怎麽吃NG拍戲順利才拿的一天假。

方導演的獅子吼一響起來,他們兩個默契地吐了吐舌頭,不再八卦都去準備去了。

不過意外總是來得特別的突然。

飾演男三號孫毅的周權,在這幕戲裏面因為終於發現易子瑜的病情,按照編劇的意思,就是讓他當場脫下自己的一塊手表,表示要拿去給易子瑜治病。

是的,這個情節就是這麽惡俗,畢竟本身男三號孫毅這個角色,就是為了艹炫富,這也是目前不少觀眾喜歡的一點看點。

不過這場炫富,出現了一點問題。原本預訂好今天借到的一個頂級品牌的表,道具組不知道怎麽回事,時間居然沒對上,今天應該借到了,現在反而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飾演男三號孫毅的周權已經化好妝了之後,才知道這個消息,他問清了情況,確定不能夠按時拿到那塊表,不由得破口大罵。

道具組負責的那位大哥,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被周權指著鼻子罵得鼻涕眼淚都哭出來了。

“你幹什麽吃的呢?不知道今天要用到嗎?這表多重要你知道嗎?現在你跟我說沒借到?那拿什麽拍?是不是把你的頭擰下來當成表,啊?”

周權氣得語無倫次,他對表這個字眼已經快要走火入魔了,好不容易做完心理建設準備拍戲,結果道具組就這麽輕飄飄一句,合同簽了,但是表還沒接到手打發他?

整個劇組鴉雀無聲的看著周權指著人的鼻子罵,有的人難免同情起那個道具組的來,那借表的事也不是說要就能要,幾百萬的東西呢,人家肯定要把程序走完吧?

誰知道點這麽背,偏生就碰到今天要拍了呢?方導演為了趕進度,最近的戲份一追再追,估計道具組也沒有想到會比預計的時間還要早就拍這幕戲,所以才會變成了這樣。

要是其他的戲份也就算了,這幕戲為了追求真實感,方導演已經強調了很多次,一定要用真的表,不能用道具表來代替。

方導演也是氣得不行,副導演那邊他也沒給個好臉色,要說孫毅他不是這麽個人設,那隨便糊弄一下他把自己手上的表給捋下來拿去拍都沒問題,但是偏偏孫毅他這個設定就是有錢啊!不到七位數的表孫毅根本就不認識,他能好意思拿出來說是要給易子瑜治病嗎?

副導演站在導演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被方導演繼續轟炸,這個事他確實沒有想到,心裏虛得很。

導演不發話,大家都默不作聲,只能在心裏默默同情著那個道具組大哥,卻沒人敢上去勸架,怎麽勸?這確實是道具組拿不出要的道具來,於情於理,人家罵兩句是正常的。

維哲在化妝間靜靜上著妝,他完全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情況,今天這幕戲易子瑜已經病癥十分明顯了,不過為了視覺效果好一些,化妝師只是替他在病服外露出的部分以假亂真的畫上脈絡交錯的血管。

化妝師一邊畫一邊忍不住羨慕,“維哲你皮膚可真的是好,我記得你都二十二歲了吧?看起來跟兩歲差不多這滑的嫩的。”

維哲抿著唇正讓他畫臉呢,只能眉眼彎彎的露出些許情緒來。

“哲哥,那什麽,這幕戲可能拍不成了。”助理小王推門走進來,他躊躇了一秒鐘,憋不住還是說了。

“怎麽了?”維哲一張嘴,化妝師也聰明地停下手,怎麽這戲就拍不成了?

王助理摸了摸自己越發消瘦的身型,總覺得自己愁得都要快成功減肥了。他老老實實的把外面發生的事都說了,末了還不忘補上一句,“我看那個道具大哥哭得好可憐,但是導演沒說話,估計就這樣了,拍不成了。”

化妝師在旁邊嘆了一口氣,“這也是怪不得別人了。”

維哲:“老師我妝好了嗎?我先出去了。”

“去吧,這樣可以了。”化妝師沒攔他,反正也拍不成,還化什麽呢?

維哲沒說話,招招手,示意王助理跟上。

一出門,維哲立馬就看見周權還在那吐沫橫飛,方導演的表情也不太好,副導演就站在他身邊低著頭,滿頭大汗也不敢說什麽。

維哲想了想,邁開步子就往暴風雨的中心走過去,王助理急眼了,跟在後面小聲的說,“哲哥你怎麽還過去啊?”他特地去打報告,可不是讓人過來跟著挨罵的!

“導演。”維哲小腿利索著呢,一句話功夫已經站到了臉色鐵青的導演面前了。

方導演一看到維哲妝都花化了,看起來就跟他想要的易子瑜沒什麽兩樣,心裏就更來氣了,這要是順利這幕戲可不就已經拍完了?現在倒好,什麽都齊了,就缺一塊表,他已經讓副導演查了,別看是塊表,人家那邊說了,訂的是哪天就哪天拿過來,而且就算現在拿過來,那也已經晚了,拍不上了。

“你去把妝卸了吧,今天這幕戲拍不成了。”方導演擺擺手,對維哲他的態度還是相對來說不錯的,畢竟人小孩沒犯什麽錯。

“呵,這都出了事還有心情化妝,怎麽,你還想一個人演獨角戲不成。”周權臉色漲得通紅,看見維哲之後心裏的火氣冒名躥高了三丈,嘴巴一禿嚕,就忍不住懟了維哲一句。

那幾個喊奶哲的女生立馬就不樂意了,“這人怎麽這樣啊,奶哲剛剛是在化妝,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們說得小聲,偏偏這會兒大家都不做聲,這聲音雖小還是落進了周權的耳朵裏。

“我怎麽樣了?我就不信這麽大動靜,他能不知道?哦,可能真的不知道,怎麽說他帶的這助理也是半路撿來的,可能沒錢給人發得起工資,所以人家不肯幹正事了。”

周權針對維哲的意思很明顯,他今天就是把槍口頂在維哲身上了,早就看這小屁孩不爽了。一天天的在劇組裏面賣乖,還騙得嚴正花特地發微博給他炒人設,也就是這些傻子看不出來了。

維哲嘆了口氣,卻沒有理會周權在那邊蹦跶,只是輕輕撩起病服的袖子問方導,“方導不然先用我這塊表拍著吧?不是要趕進度嗎?我看什麽都準備好了就差一塊表了,不一定要原來那塊吧?”

周權哈的一聲冷笑,“你以為什麽破表都能拿來拍呢?就算要頂著用,也是用我那塊十幾萬的,也才勉強說得過去。”

“行了。”方導演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大家都別傻站著了,就用維哲的表先拍著吧。”他輕輕踹了一腳副導演,副導演立馬跟兔子似的就給溜到維哲身邊,其他人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各自回到工作崗位上準備,那個道具組的大哥也被一把紙巾捂著他狼狽不堪的臉給帶開了一邊去,臨走前他還不忘沖著維哲這遞了一個感謝的小表情,也沒想到自己一臉鼻涕和淚水交雜多麽嚇人。

周權一聽,立馬就怒了。這什麽意思?方導該不會也和那些人一樣吧?憑什麽他剛才說拿自己那塊表方導就不同意?

憑什麽到了維哲這裏,方導演什麽都不說就同意了?

周權一咬牙,走到了方導演面前,拉長著臉,“方導,我不能接受用維哲的表,你不是自己也說過嗎?孫毅這個角色,就是一個富二代,他的每支表都是七位數打底,如果真的要頂替,為什麽不用我的?雖然只有六位數,但是怎麽也能勉強說得過去吧?”

方導演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說什麽呢?你那塊表能和維哲的比嗎?”

周權的臉立即就青了,“我怎麽就不能和他比了?他一個渾身上下加起來都不超過一千塊錢的死窮鬼,能和我比嗎?”

他一激動,聲音就有些大,不少人都聽見了,都偷偷的看了過來。

方導演一看這架勢,哪裏還能不明白呢?他倒是沒想到,去了一個牧焱,感情他這劇組裏還有一個周權?

他心裏到底還是記者周權的演技還算不錯,平日裏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便好言好語的說道。

“維小子那塊表確實不錯,再說了,解決了這個問題,你不是也能早點拍完早點殺青嗎?何必要糾結這麽點小事情。”

狠狠地皺起眉頭,周權徹底不明白了,為什麽方導演要一直幫維哲說話?“他一個窮鬼……

“行了。”方導演厲聲喝道。這周權怎麽回事兒?都說了這表不錯可以拍,難道他腦子裏就弄不明白怎麽回事兒?就算維小子真的是窮,那又和他有什麽關系?犯的著這麽一句句強調這麽個事兒嗎?

“方導,表我已經摘下來了。”維哲身邊跟著副導演,副導演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了個盒子小心翼翼地捧著,眼睛死死盯著裏面裝著的表,就怕一個不小心把它給摔了,那可是把他論斤賣都還不上了。

“一塊破……”周權氣不過扭頭就想罵,話到了嘴邊,他楞是給吞了回去。

只見那個盒子裏,一塊他只在雜志報刊上見過的腕表正靜靜躺在那,湛藍色的腕表看起來內斂而穩重,繁覆的花紋和流暢的裝飾,看起來就像是一件毫無瑕疵的藝術品,周權雙眼呆滯喃喃道,“星月陀飛輪……”

“哇!那塊表真好看!”劇組裏的女生們立即小聲尖叫起來,她們對腕表沒什麽深入研究,但是就這麽看也能看出來這塊腕表價值不菲,不說別的,表殼明顯是用一整塊白金原料鐫刻而成的,一看就是貴氣十足。

男士們倒是多少都懂一點這方面的知識,之前那個曾經邀請維哲去唱K的立馬就變了臉,他回憶起自己當時還狠狠嘲笑過維哲沒錢,現在感覺像是臉上被卡車碾過去一樣生疼。

“這他媽的有錢人都這麽玩嗎?這麽有錢還來拍什麽男四號,有病啊?”他喃喃自語著,旁邊的人聽見了,立即退避三舍,眼神古怪的看著他的背影。

維哲沒怎麽發現自己對劇組造成的震撼,因為實際上,他自己並不清楚這塊腕表的價值是多少,他只是覺得,既然喬納森同意他帶這塊表和千堔一起出席宴會,那應該價值不低才對,怎麽也能符合得了孫毅那個人設要求的七位數表吧?

只不過他不知道不代表副導演不知道啊!他是立馬就去開了個借條按了個鮮紅的血掌印才敢把表從維哲手上給摘下來的,現在看見周權這幅傻樣,頓時心裏就不爽了。

剛才周權把那個道具組的罵得那麽狠,他在方導演面前站著,總覺得周權那些話指桑罵槐似的,心裏一個疙瘩在那裏老大不爽。

“還楞著幹什麽呢?還不過來帶上?我告訴你,你可要給我小心點,這要是碰壞了一丁點兒,把你賣了你都賠不起!”副導演狠狠的說著,捧著盒子走到周權的面前,不情不願的把盒子遞給了他。

周權傻楞楞的接過表,感覺到眾人的目光,只恨不得回到過去將說了那些話的自己狠狠煽上幾個大嘴巴子,一時之間尷尬得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哪裏還有狀態去好好演戲?

方導演也算看出來他這心態是完全不行了,心裏也來氣,對周權就有了意見,對於周權這個人,就直接已經放在了黑名單上面,這種人他見多了。

最後這幕戲方導演直接決定剪一下鏡頭過了得了,這種辦法一般只在演員的演技特別差的時候用,周權倒不是演技不行,但是他NG了這麽多次之後方導演心裏的火氣已經壓不住了,也沒功夫去管這樣對周權公不公平,直接讓這條過了。

維哲那邊正從病床上下來,副導演立馬就捧著表蹬蹬蹬跑過來了,他可怕死周權一不小心戴著的時候會出事,全程在一旁盯著就怕磕著捧著這寶貝兒了。

維哲看副導演跟看大寶貝兒似的眼神心裏覺得挺美滋滋的,完全沒想到是錢的問題。他以為副導演跟他一樣特別欣賞這塊表,像是想要炫耀玩具的小屁孩忍不住有些小嘚瑟,“怎麽樣?是不是很好看?我覺得這種藍色超級好看的。”和千堔的眼睛一樣好看,維哲在心裏悄悄地補了一句。

“簡直就是這個!”副導演能說不好看嗎?他看著這塊表就感覺好像在直接盯著一顆大鉆石一樣,眼睛都快被紮瞎了。

維哲佯裝不太在意的收下他的讚美,身後的小尾巴不斷隨風搖晃,他小心翼翼的摸了兩把表,這才把它帶回去。這是他今天出門的時候,千堔特地給他帶上的。

“你不是說它像我的眼睛嗎?帶著它吧,可以緩解你的,相思之苦。”千堔那句話性感的尾音仿佛還在他的腦海裏揮散不去,維哲默默地紅了脖子。

千堔疊著一雙大長腿靠在沙發上,眼睛盯著躺在病房上的千棟,心情莫名的很是愉悅。

他的身後,一排排保鏢直接將千家那群人全部擋在了門外,至於那些難以入耳的詞匯?千堔表示,隔著門,他什麽都聽不見,誰讓高級病房隔音效果就是這麽好呢?

床上的老人還沒醒,帶著呼吸機睡得很沈,千堔卻一點兒也不心急,他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甚至是帶著明顯的愉悅在欣賞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老人,如今只能這樣狼狽的躺在病床上。

他可沒有忘記,當初他第一次到千家的時候,這個老頭是怎麽樣用那種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對他只說了一個字,臟。

然後那時候還年幼瘦小的他就只能被傭人粗魯地抓在手裏,強行用刷子刷了三遍,才再次被送到這個老頭面前。

要是這個老頭醒過來看到這麽一大群陌生人在他地盤上耀武揚威,他的表情一定會很不錯。

可惜了,千堔想,雖然覺得能欣賞到老東西那樣的表情也不錯,不過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了。

反正千家,現在沒有了千棟,也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慢悠悠地站起身,千堔帶上墨鏡招招手,“走,我們去接夫人去。”

“是。”

一群人推開門摩西分海似的把瘋魔狀想要撲上來的千家人隔開,千堔閑庭信步邁著步伐,被墨鏡遮擋著雙眼的表情拒人於千裏之外,冷冰得讓千光嘴巴張了又張,怎麽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他還能說什麽呢?這麽些年,千堔是怎麽過來的他難道不知道嗎?但是他也是那樣過來的,千堔,不過是一個成功脫離魔掌的另一個他罷了。說起來,他和他爹可真像啊,他們都那麽有勇氣,敢去反抗去掙紮被安排的命運,其實他心裏,一直都很羨慕。

哪怕是因為反抗後被打死的千祖,他心裏也是羨慕的,因為他太害怕了,害怕得這一輩子都活在老頭子的陰影下,就連死,他都害怕。

走出了醫院,千堔:“讓人盯著老東西。”

兩個保鏢領命而去,其餘的則是跟在千堔的身後,難得囂張十足的開著一隊閃耀的車隊,一排豪車跟在一輛阿斯頓馬丁超跑後面一字排開,一路上馬達的轟鳴聲讓前面的車輛紛紛自行避開,最終緩緩停在了他們的目的地,正一起往外走的劇組一眾人面前。

“怎、怎麽了?”門口突然排了一隊豪車,整個劇組的人幾乎都楞在了原地。

今天雖然周權狀態不好,但是方導演已經決定放棄他直接追趕進度,好在別的人全部都發揮得不錯,方導演也沒有讓他們加班的意思,再加上今天是楚纖纖的生日,劇組的人相約一起去替她慶祝一下一起吃頓飯,雖然這件事是臨時起意,但是也沒什麽人拒絕,大家都幹脆收拾東西一起出來了。

不過和平時不太一樣的是,維哲平常雖然人緣不錯,但是只有嚴正花會經常找他聊天,就算是楚纖纖,也為了防止緋聞很少和他站在一起。

今天卻和平常完全不一樣,一直被眾人忽視的維哲反而被推在了最前面領著隊伍,身邊全是一些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誰的人在和他搭話,態度好得讓他深感不自在。

他正打算給喬納森和千堔打個電話說晚點回去,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馬達轟鳴聲,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臉上的小表情寫滿了期待,直直盯著車漸漸的開到他的面前。

正和他搭話的是之前那個鄙視維哲窮鬼的組織人,今天也是他提議給楚纖纖慶生的事。他看著維哲有點往那邊繼續走的意思,趕緊拉了拉他的衣角。

“我們換條路吧,這群一看就是來搞事情的,還是離他們遠點為妙。”

維哲正想說話,就看到最前面那輛車的車窗搖了下來,千堔正在沖他招手。

“他在沖誰招手啊?”一群人都看出來了,紛紛猜測起來。

“哇,那個男人好帥啊,不過他好像不是明星吧?”

“別開玩笑了,人家一個車隊都是豪車,你覺得他可能會去做明星?人家說不定就是那種分分鐘上千萬的人。”

“誒你說他在沖誰招手?該不會,是正花姐的追求者吧?”

“楚纖纖也有可能啊,她長得也很好看。”

眾人議論紛紛,臉上的表情顯然都很激動。畢竟豪車他們是見過,但是一整個豪車車隊,那可真的就是第一次見了。

而且這個車隊的主人也非常滿足了他們的幻想,一個完美的電視劇男主角,現在,就只差找出另一個女主角了。

就在他們猜測著到底女主角是誰的時候,走在正前方的維哲突然轉過身來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羞赧,“不好意思,我家人來接我了,你們去玩吧,玩得開心點。還有,纖纖祝你生日快樂!”

說完他就像是一只看見毛球的貓一樣,一臉興奮顛顛的追著撲到了車旁,千堔紳士的替他開了車門。

“怎麽樣,這樣能滿足你們的劇本嗎?”他問。

維哲興奮地狂點頭,“簡直比我們拍的電視劇還像電視劇!太棒了!”這種真人版男主角的感覺好爽!趙哥寫的劇本也很不錯!

千堔帶上墨鏡裝模作樣裝到底,“那我們回家吧。”

腳下一踩,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劇組的人紛紛扶著自己的下巴,看著他們心目中的奶哲就這樣搖身一變成為小王子,伴隨著閃閃發亮的豪車,就這麽碾壓著他們的認知揚長而去。

面面相覷,大家仿佛都被灌下了啞藥,一個字都崩不出來。他們中不少人那次KTV聚會都說過維哲不少壞話,尤其是關於維哲很窮這一點,幾乎在他們的心目中都已經下了定論。

不少人甚至因為這個,雖然覺得維哲為人不錯,但是也從來不和他打交道,就是因為覺得要這條人脈沒有用。

然而現在,他們都默默地在心裏捂著自己的兩邊臉。媽的臉好疼……

話說現在抱大腿,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想起方導演的話,明天再拍一天,維哲的戲份就全部結束了,這也就是說,他們居然眼睜睜錯失了一個抱大腿/釣金龜婿的大好時機!

受到的打擊太大,他們到達飯店的時候,要不是他們沒有穿著黑衣帶白花,服務員們差點還以為這是一隊送喪隊伍呢!

慶祝生日的晚飯就在大家食不下咽中渡過了,等到眾人分頭回家之後,不少人都忍不住拿起了自己手裏手機,啪啪啪敲出了一大行字,來訴說自己這種過山車一樣的心情。

第二天,維哲按照趙·編劇·宇的劇本裏,如願以償的竄上了微博熱搜。

只不過比較遺憾的一件事是,奶哲搖身一變,有了一個新的稱號,叫做阿斯頓馬丁的小王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哪裏會知道,他們會給你起這麽個新花名,哎呦、哎呦,不行了快扶我一把,我要笑屎了。”趙宇毫無形象的癱在地上捂著肚子笑得直抽,眼淚笑得淌了一地兒。

維哲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這和說好的劇本不對!奶哲也就是算了,他還可以接受,阿斯頓馬丁小王子是什麽鬼?他又不是車生出來的!

“哈、哈、哈,我說,到時候阿斯頓馬丁找你簽代言,我一定會算他們優惠點,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趙宇瘋狂地在地上打滾,還不忘順便皮一下逗逗維哲。

維哲繃著小臉看著地上的趙宇,過了幾秒鐘,也沒繃住,跟著笑了起來。

兩個人一人滾一塊地毯,也虧得是喬納森每天都會讓傭人把地毯清理幹凈,不然就他們這樣的打滾方式,怕是一身衣服都要不得了。

坐在沙發另一端的千堔不忍直視地捂著臉,算了,讓他們兩個玩去吧,沒眼看了。

昨天配合這兩位的劇本演出,已經是挑戰他的神經極限了,剩下的,還是讓趙宇這個編劇自導自演去吧,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若不是他特意帶上了墨鏡,千堔覺得他可能也要多一個新的外號,大概就叫做阿斯頓馬丁的男人之類的。

雖然說get到了一個新稱謂的方式有點不太對,不過按照趙宇原本所想的一樣,劇組裏不少人昨晚都沒忍住發了微博,一邊不自覺地幫維哲炒起奶哲這個人設,一邊有些悔恨當初的幫維哲花式炫富。

尤其是星月陀飛輪事件,大抵是所有人都有些仇富的心理,他們覺得有錢人要麽摳要麽高高在上看不起人。

維哲的做法卻讓他們突然眼前一新,一個小奶狗,一個小王子一樣的小奶狗,這種新奇的人設瞬間讓不少人有一種新鮮感,甚至立即就有微博的畫手大觸直接按照這個人設構思了一個小條漫@維哲,萌萌噠的Q版人物,到了最後畫風突變的華麗豪車,都讓看到的網友們紛紛嗷嗷叫喚。

“臥槽好萌!小奶狗好萌!小奶狗一樣的小王子更萌了!QWQ被圈粉了!”

“已收藏!”

“畫得真好,感覺莫名其妙被圈粉了哈哈哈哈,兩邊都是。”

“話說好像小王子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奶哲?”

“對呀,好像是劇組裏的人給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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